“您往这边请。”
对方摆摆手拒绝了,一掀袍子就坐到了石桌前,“不必了,我托人带的信乔老板可有收到?我今儿来此只是想问问乔老板你考虑得怎么样了?”
说着又将乔季荫上下打量一番,称赞道:“这就是令孙吧,真是仪表堂堂,有乃外祖年轻时的风采。你此番献宝图有功,若事成少不得要记你一份功劳。”
什么宝图?乔季荫听完对方的夸奖后满头雾水,但也面露喜色,正要说话,却被一旁沉着脸的乔三年给呵斥了一通:“你个没眼色的臭小子,见有贵客来了还不快去泡壶好茶过来。”
有高官赏识他,怎么外大父反而赶他走啊,乔季荫不情不愿地挪着步子一步三回头,乔三年见他这样就来气,直接一脚往他屁股上踹去,将人赶走。
覃蝉见状带人起身告辞,却被姓许的长史给拦了下来。
许寄略盯着覃蝉一行人打量了一番,饶有兴趣的问到:“方才我听到这位姑娘似是擅使蛊术?”
覃蝉正想说话,乔三年先一步开口:“这位仡伶的小姑娘父辈就在城外种果树了,她此番是进城来给我送货的,方才只是俩小孩子玩笑间的戏言。”
许寄略收回视线,轻飘飘地看了乔三年一眼,不咸不淡道:“倒是我误会了。”
乔三年偷偷擦了擦额头的冷汗,喏喏道:“不敢,不敢。”
“那乔老板可是想好了何日启程?”
乔三年沉默了半晌,脸色一寸寸灰败下去,最终还是开口道:“请长史再宽限老朽三日,待老朽把手里的事都交代好便启程。”
话说完,乔三年原本挺着的腰背佝偻了起来,整个人显出一副行将就木的老态,让人意识到这个曾经在梧州风云一时的商人确实是老了。
“啧,乔老板这话说的像是某多不近人情一样,那便三日后再会。”
“看来某今天是讨不到乔老板的一杯茶喝了,那某便不叨扰乔老板了,告辞。”
许寄略说完正要带人离开。
“哐当”一声响,众人循声望去,是乔季荫打翻了随从送过来的茶盘。
原来乔季荫走到拐角处就招来随从去倒茶,自己则躲在一旁偷听。
听完全程的乔季荫面色惨白,怪不得第二天外祖说什么也要把自己塞进学堂,全都是自己酒后失言招来了祸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