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老婆子对着东屋里的方向骂骂咧咧一大堆,说什么都不让李守德跟着云缨去州上卖艺求生。
“守德啊,你去州上是为了考取功名,咋还能带着女人家去呢?”李老爷子苦口婆心地道,“我看就让云缨待在家里吧,咱家挣点钱不容易,你一个人去州上也能省不少钱……”
“爹,我说了,钱的问题我来解决,不会劳烦家里。”李守德再次重复道。
云缨可不是孙氏那样的人,岂会同意一个人留在李家?
“你怎么解决钱的问题?”李老婆子问出了关键的问题。
“守德啊,不是我说你,去那州上读书的花销可不小,你这次一去可能就是三年,一个月的束脩下来就是二两银子,算下来少说也要七十多两银子,你上哪弄这么多钱啊?”
“可是我最近也没见过有啥陌生面孔来咱们村啊……”
这年头,童生一旦考中秀才,即可获得府州官学的入学读书资格,入读三年后便可参加乡试。
李老婆子做事一向不着调,但关于钱的问题,她还是拎得清的。
李守德看着朝自己歇斯底里怒吼的云缨,心里头一次闪过一丝厌恶和不耐烦。
“大家伙都在村里祠堂集合一下。”
尽管李守德和云缨竭力保持平静,但村里丢孩子的事还是越闹越大了。
云缨咆哮的声音戛然而止。
“守德啊,你不会真的要留我一个人在家吧?”云缨迅速软下语气,抱着李守德的胳膊娇声娇气地道:“你可是说过的,我是你唯一的红颜知己,你怎么能留我一个人在家里呢?”
……
他不能离开得太突兀,也不能表现得迫切,不然老两口绝对能察觉不对劲,再结合最近村里闹得沸沸扬扬的“传言”,他和云缨做的那些事就会败露。
他怎么敢留云缨一个人在家里?
万一云缨将他们二人所做的那些事全抖了出来,别说他会不会遭到村里人怎样的怒火,就连他的仕途也亡了……
听着老两口的劝说,李守德眉头越皱越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