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听他这般说,华襄来劲了,正打算自荐,就见檐下的贺娘子把怀里的猫放在地上,转身进了房间:“我跟你一起去。”
“那我走了!真走了!哥……还说我见色忘兄,明明是你见色忘弟!”少年嘟嘟囔囔往大门走,“也不挽留一下!”
“嗯?”
华襄一拍脑袋:“有个事儿忘了跟你说,哥,你马上就是有婆娘的人了。”
“啊?”
“美人姊姊一直打听你的行情,我估摸着是看上你了。”
“你都跟她说了?”
“说了,包括你一个月上几次赌坊,一年换洗几次臭袜子都说了。”
宁峦山一把将人拽到跟前,皮笑肉不笑地磨牙:“听我说,谢谢你。”
——
今次出门,宁峦山难得穿了件丝织的锦衣,人模狗样地收拾一番,倒是容姿不凡,贺娘子依然女扮男装,尽管衣着素得不能再素,但盖不住丽质天生。
二人扮作嫖客,勾肩搭背一块上花楼消遣。
“是不是不像刚死过人的地方?”贺娘子在红信坊门口站了站,明艳的花灯在她眼底倒映出长虹一片,宁峦山抱着手臂,与之并肩,话音里挤出三分讥诮。
“人是没有记忆的。”
贺娘子哼了一声,正要往前,红信坊大门前忽然发生激烈争吵,一个瘦弱的书生被推搡出来,孙妈妈带着打手在台阶上一字排开。
嚯,这不是俩老熟人吗!
书生一骨碌爬起来,厉声指责老鸨不想让清秋赎身,所以怒而杀人,还叫嚣着要将她扭送官府,孙妈妈却哀嚎着,拉着一旁的看客们哭诉自己没有杀人。
她死了两个赚钱的姑娘,心里本就烦闷,那位捕头又设计抓人,差点得罪客人,左右她都得罪不起,只能把气撒在那书生头上,反咬一口,说他是清秋的姘头,专骗女人钱的。
“我可怜的姑娘哟!”
“你,你你血口喷人!”书生意气,撸起袖子便扑了上去,两人当即扭打在一块,是难解难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