念初尘沉默着过去扶起怀瑾。
她看起来伤得不轻，但也不至看着鬼影带走单飞雪。
联想到一万年后的单飞雪，他哼笑了出来，“你是故意重写了单飞雪的命书？”
怀瑾一只手扶在地上，苍白的脸微微苦笑，“说实话，常帝祖圣的出现，早就搅乱了所有人的命书，如果我不放单飞雪这一步棋，根本无法掌握到他的意图。”
她说，“常帝祖圣的命书谁都写不了，他不是转世，只是以鬼之体入局，我猜想他是想要抢夺修罗大陆的主宰权，所以我让他去抢去夺，但这一切又在我的掌控之中。”
念初尘垂下眼，“辛苦你了。”
为了浩渊和瑾凤，为了修罗大陆，为了天下苍生，这九万多次的轮回里，怀瑾没有一日是清闲的。
怀瑾摇头，看着少年笑，“浩渊祖圣过奖了，瑾凤祖圣的心意，我早在轮回之境中就让你看到了，接下来要做的，便是这最后一次的终结了。”
“我死是吗？”念初尘指尖微微蜷缩，眼尾不由变红。
神咒的破咒方法，就是彼此相爱相杀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次，锁时局以浩渊杀死瑾凤开始，但那一次浩渊是自戕，并不是瑾凤所杀，后面扶羽再一次杀死千陌寒，实际上这一次是不成立的。
所以是以扶羽重生到白浅栀身上那一世开始，扶羽设局让他杀了她，然后她由轮回之境回来，再杀了千陌寒。起点是她被杀，终点是他被杀。
这一次扶羽被杀回来，就该轮到他死了。
念初尘不知道每一世怀瑾都是如何劝说他死在扶羽剑下，但每一世他都这样做了。
换位思考，如果当年他知道神咒的事，更知道破咒之法，是否也会这样设局。以他的自信与骄气，或许会寻找更好的方法，但在那样的情况下，他也理解瑾凤的孤注一致。
他们都是活了几百万年的人，生死真的不重要，有生路自然是好的。
他听怀瑾说道，“你穿进轮回之境中，早已身染魔性，魔乃万物之恶，正好以是克常帝的鬼邪。”
念初尘看了怀瑾一眼，“我明白了。”
除了第一世，以后的九万九次九百九十七次，都是他自愿入魔，自愿死在扶羽剑下。只是怀瑾刻意抹去了扶羽的记忆，让她只保留了第一次的记忆，恨了千陌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