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楼破门而入的衙差,看见打开的窗户和绑在床头的绳索,对视一眼,大步走到窗户口,往下就看到阿月站在楼下院子里面。
她不能走,她要留下来拖住衙门,好让追风有足够的时间带着萧瑾出城。
她只希望还没有封城门口,让萧瑾能有机会离开。
衙差又赶紧跑去后院,将阿月抓住绑了带回官府。
阿月并没有打算反抗,一来她是皇帝刚刚亲封的左将军,二来她已经不是奴隶了,即便夏欣欣还活着,她的证词阿月也可以不认,官府就不可能轻易治她的罪,最后即便是脱不了身,她也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,把弟弟摘干净。
这就是权势带来的好处,阿月突然有点理解夏家人对权势的向往,只是他们觊觎了不应该觊觎的东西,害了不该害的人,才给自己招来了杀身之祸,她就是死,也要拉夏家陪葬。
被衙差带回府衙的阿月一进府衙大堂,就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夏欣欣和站在夏欣欣两旁的夏明侯、哭得摇摇欲坠靠在夏明侯身上的柳绮黛,地上还摆了一具白布遮盖住的尸体。
夏欣欣一见到她,被毁了的嗓子只能发出一些干涩怪异的叫声,被毁的那只眼睛缠了纱布,隐隐还有血迹。
那张脸上布满了伤口,原本敷了药没有流血的伤口因为看到阿月而愤怒,有几条伤口又裂开流了血。
那双手被裹得像个粽子一样,想来为了逃出地道,夏欣欣徒手挖了出口。
阿月看着这么一副惨不忍睹的样子,嘴角几不可见的一笑。
一旁的柳绮黛看到阿月,梨花带泪的脸上立刻变得狰狞,挣开夏明侯的搀扶就要冲过去,哭喊道:“阿月,你真是丧心病狂,恩将仇报,我夏家哪里对不起你?你要杀我儿子,伤我女儿至此?我要你赔命。”
“肃静,府衙之上,岂能容你这般放肆。”主位上的大人表情严肃,见此情形,厉声斥责。
夏明侯将柳绮黛拉了回来,冰冷的眼神看了阿月一眼,才回过头去看向主审官,双膝跪地磕了一个响头,道:“柳大人,我儿夏宁安和四名下人昨日夜里被人杀害,小女夏欣欣更是被折磨得不成人样,跟着我儿几人的尸体一起埋在地道内,若不是小女命不该绝,她自己用手挖了地道,又被人及时发现,小女早就命丧九泉,还请柳大人为夏家做主,重惩凶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