度尽劫波兄弟在,相逢一笑泯恩仇啊。
七十六岁的林瀚此时就像个糟老头,就连眉毛都已经白透了,淡绿色的罗缎绸衣之下是略显佝偻的身影,他瞳孔其实有些奇怪,朱厚照觉得可能是有些白内障,不过老人家思路还是清楚的,待人接物、样样没有错处。
张敷华也七十了,他身体一样不好,两年前生了一场大病,差点就去了,好在医馆大夫医术精湛,续了他一命。但估摸着……也没多久了。
所以三人一坐下,张敷华便说:“泉山公此去,既是生离,亦是死别啊。”
死别……
林瀚低头望着茶杯里的波纹,久久不语。
朱厚照穿越得久了,才慢慢明白离别对于古人的意义。
尤其像他们这种情况,都是七十多的人,身体都不太好,这次分别以后,基本不会再见了,不是死别又是什么?
“生前已无憾,何必怕两隔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