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阿哥没有立时应答，而是看向那计划书。</P>
等看到上头梳理出来的次序时，他摇头道：“新仓修建不能耽搁，漕粮抵通州的日子，都有限期，山东、河南限三月初一日前，江北限四月初一，江南限五月初一，浙江、江西、湖广限六月初一……”</P>
说到这里，他沉吟了一下，道：“京仓的粮食，也是从通仓过来，若是要分轻重缓急，可以将京仓新仓修建与通州旧仓修葺一起进行……”</P>
九阿哥听了，却是皱眉道：“怎么回事儿？咱们吃的不是当年的新米，都是转了年的？江南不是一年两熟么，那夏粮呢？”</P>
封爵之前，皇子府的口粮是内仓拨给；封爵之后，就要跟其他宗室勋爵一样，自己安排人手去通仓支米。</P>
真要说起来，宫里还流行吃老米。</P>
就是窖藏几年的，有些发粘的老黄米，对粳米来说，自然以新米为上。</P>
四阿哥道：“道路遥远，要避开运河上冻，也要避开雨季，六月到十月里的漕船，正项少，都是零星补运的。”</P>
九阿哥也就心中有数了。</P>
这个时候户部上旨增建新仓，是为了今年抵京的漕粮，那样的话，京仓这里就不好等到雨季后在盖了。</P>
九阿哥就道：“那就听四哥的，两下里一起来，那人手就多多益善吧！”</P>
四阿哥想了想，道：“打杂的拜唐阿还罢，能给你几个，笔帖式都是各处有各处的差事，缺对着差事的，得从仓场衙门那边点人。”</P>
九阿哥道：“都行，就是要勤快些，听话的，那种掰扯不清楚道理、混日子的，弟弟可不会惯着。”</P>
笔帖式还罢，需要部院考试，或是从国子监出来的，都有几分水平。</P>
拜唐阿就参差不齐。</P>
八旗官员子弟，成丁者都可以挑拜唐阿。</P>
还有些官员与宗室犯罪、革职，也有被罚为拜唐阿的。</P>
四阿哥点头道：“嗯，那我下午找几个人给你。”</P>
膳桌摆好了，兄弟两个就先用了午膳。</P>
九阿哥看四贝勒府送来的几道菜，白菜卷、香菜拌芥菜丝儿、摊黄菜、煎鸡胸脯。</P>
素倒是真素，而且色、香、味一样都不沾。</P>
不过，鸡蛋跟鸡胸脯……</P>
这算不算“食不兼味”？</P>
九阿哥又看自家的，香酥鲫鱼、干烧河虾、清炒豌豆尖、凉拌花生芽。</P>
鲫鱼跟河虾，都是河鲜，也勉强算同一味吧？</P>
九阿哥想了想自家往衙门送的饭菜，不管是内务府时，还是户部时，都是差不多这样标准。</P>
福晋是故意的？</P>
这……就是上行下效？</P>
九阿哥好像有些明白了。</P>
四阿哥已经动筷子，见九阿哥跑神，道：“好好吃饭！”</P>
“嗯，嗯……”</P>
九阿哥应着，动了筷子，夹了一个白菜卷。</P>
这个菜没有放酱油，保持着白菜叶的嫩绿色，看着就寡淡，不过吃起来居然不错。</P>
九阿哥就仔细看了，原来里面除了粉丝、胡萝卜、绿豆芽之外，还有馓子，吃起来就多了几分鲜香，口感也脆。</P>
“这道菜不错，添了馓子，吃着没那么素……”</P>
九阿哥夸了一句，决定回去叫人试做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