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豆油的腥气，也没有芝麻油的香腻，吃着醇香，做素菜正合适。
九阿哥分了皇庄，这几年没少折腾新种子什么的，眼下这个不会也是新试种的油料吧？
不远处的屋子里，几位随扈的皇子也在用早膳。
四阿哥与十三阿哥都吃过九皇子府的路菜，可还是察觉到这回跟每次的不同。
味道更好了。
除了小菜之外，还有几样炸果子，虽是凉了，依旧酥脆。
九阿哥得意洋洋道：“我们府要开个油坊，回头专门卖油，这是生油，用生榨的，一亩地好好侍弄，产三百到三百五十斤生，按照三成半的出油率，就是一百零五斤到一百二十斤油，现下豆油四十文一斤，香油八十文，这生油卖个中间价不难吧？那一亩地出的油钱，就是六千文，折银七两半……”
九阿哥说着，忍不住掏出自己的小金算盘，“噼里啪啦”地算了一回，道：“到时候拿两个大庄子种生，一亩地净收益就有五两银子，一千亩地就是五千两，两个大庄子一年就是一万两……”
“这中间，还能添一个油坊、一个调味铺子，养活十几二十个家人口，府中包衣也有了差事安顿……”
“今年我打算叫人试种葵，葵子也能充当油料……”
“这些都是面对百姓去的，等到回头有了油坊，我再叫人挨个榨，什么核桃油、松子油，都弄出来，到时候就是另外一个价了……”
九阿哥说的洋洋得意。
虽说不缺银子，可是谁也不嫌银子多。
他这些日子没琢磨别的，就是琢磨怎么补上“亏空”。
等到卸任内务府总管，没有了“三节两寿”的油水，想要再银子孝敬宫里，就要啃分家的老本了。
身为人子，孝敬孝敬父母是应该的。
可是儿女也渐渐长大，要为他们攒银子。
还是要开源。
乾清宫那边，可以缩减；翊坤宫那里，娘娘一年到头零都是有数的，他还是想要贴补一二。
等到油坊的计划出来，九阿哥才算是心里踏实了。
只这一项，就补齐内务府总管的油水，宫里的孝敬够了不说，还能有盈余。
他笑得灿烂，四阿哥听了却是皱眉。
真要是利润这样丰厚，那商人肯定要逐利，大量收购生，到时候百姓就会拿着良田去种生，如此粮食少了，地方不安。
不过要是能在滩涂或盐碱地里种，那就是百姓的另一份收入。
这其中，还要有个度。
他看着九阿哥道：“不能当粮食的东西，不宜推广，防着碍农……”
九阿哥看着四阿哥，诧异道：“我没想着推广，弟弟还打算吃几年独食儿！京城百姓舍得钱买清油的，多是旗人，民人富的都是有数的，要是四下里都是生地，都卖生油，那卖给谁去？”
他是通经济的，自然晓得，东西稀缺最好卖。
东西泛滥了，价格也跟着降下来，这中间的利润就少了。
四阿哥：“……”
十三阿哥伸了大拇指道：“九哥厉害，确实是好东西，谁也没想着用生榨油，都是直接吃了，或者是做……”
结果一个生，不仅当坚果吃，还能发生芽做菜，如今还能榨油了。
九阿哥道：“榨油剩下的生渣直接送饽饽铺，做生饽饽，也不抛费，到时候多个几百文钱不成问题。”
四阿哥看着九阿哥，却想得多了。